“关税大棒”拿起来容易,对于当前的美国放下很难,最终逃不出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”宿命,全球产业链将加速“去美国化”。
一、美国曾经挥舞过的“关税大棒”
美国在国际贸易中,有一种很深的“关税大棒”依赖症。挥舞“关税大棒”也是美国的一项“传统技能”。
早在1890 年,美国就曾通过《麦金利关税法案》,将进口商品平均税率提高到50%。
别的国家也不惯着彼时的美国,加拿大、德国、法国等专门对美国制定报复性关税措施。随即美国国内农民利益受损,农产品出口困难,国内市场供大于求,价格下跌,同时消费者因进口商品涨价而不满。
最终在1890年的美国中期选举中,共和党在众议院丢失一半席位,在参议院也丢掉 4 席。
1894年,该法案被民主党推行的其他法案取代,美国进口关税税率大幅下调。
而在1930 年,面对史无前例的大萧条,美国又通过《斯穆特 - 霍利关税法》祭出“关税大棒”,将数千种商品的平均关税提高50%以上。
加拿大、英国、法国、德国等超国 40 个国家宣布对美国采取反制措施。结果导致世界贸易规模大幅缩水1933 年的世界贸易水平只有1929 年的 1/3,1929年到1934 年,世界贸易规模缩水了66%。
同时,美国进出口额全面衰退,失业率大幅上升,还进一步加剧了世界经济大萧条,法西斯主义在德国、日本和意大利等国登上舞台。
二战后,美国在“雅尔塔”体系中充当“带头大哥”角色,“关税大棒”挥舞的力度有所减少,只在和欧共体、加拿大在某些产业领域发生过“关税战”。不过,纵观美国挥舞起的“关税大棒”,也只有在这两次过程中占了一些便宜,背后原因也并不是“关税大棒”真正有效,而是彼时美国对于欧洲与加拿大的军事、政治优势拿捏而已。
二、特朗普为何钟情加关税
既然挥舞关税大棒,证明是胜少败多,拜登又在离任时寄语美国人:“你不能只在国家强大时才爱国”,美国的实力优势处于消减状态下,为何特朗普还对“关税大棒”如此迷之自信呢?
“关税大棒”是特朗普政府现实中最方便拿起的“武器”。根据美国法律,总统有权基于国家安全(如《贸易扩展法》第232条)或贸易公平性(如《1974年贸易法》第301条)等理由,直接通过行政命令加征关税,无需国会批准。这种“短平快”的政策工具使特朗普能够迅速回应贸易争端或国内政治需求,避免冗长的立法程序。
至于特朗普宣称的挥舞“关税大棒”是为了保护美国本土制造业、减少贸易逆差、增加财政收入云云看起来似乎历史经验应该已经告诉了美国人结果,皆为虚妄。
就仅从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内看,彼时特朗普挥舞着“关税大棒”美国贸易逆差却不降反升,2017年美国贸易逆差创下九年新高,2019 年略有下降但仍处于高位,2020 年大幅攀升至12年来新高……
反而是巩固选民基础,即传统制造业和农业州的选民(如密歇根、威斯康星)是特朗普的关键票仓,通过关税保护相关产业,他得以兑现竞选承诺,强化“美国优先”形象,并同时转移国内矛盾,将国内经济问题(如制造业衰退、就业流失)归咎于他国,塑造“捍卫美国利益”的领导者形象。
虽然外界通常把特朗普看做是一位商人思维的总统,但是怎么看,挥舞“关税大棒”也只是一个赔本赚吆喝,或许赚吆喝更重要也更现实吧。
三、“关税大棒”基本失效
在国际经贸中,以相威胁的手段迫使贸易一方妥协,虽然曾是美国的“家常便饭”,但成功的基础是彼时的美国经济实力,尤其是制造业实力遥遥领先,现在呢,产业空心化的顽疾已经困扰美国多年,实力遥遥领先的美国渐行渐远。
美国商务部2025年3月6日公布的数据显示,出于对特朗普可能宣布加征进口关税的担忧,美国进口商在1月大量进口,贸易逆差额环比上涨34%,创2015年3月以来最大涨幅,由于进口额激增,1月美国商品和服务贸易逆差额飙升至1314 亿美元,创历史新高。
德国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发布报告指出,钢铝关税措施预计将导致美国物价上涨0.41%。特朗普的加关税将继续会使美国进口商品变得更加昂贵,而进口商品的国内替代品生产短期内又难以实现,直接损害美国消费者利益。
美国罐头制造商协会指出,美国2018 年实施钢铝关税等贸易壁垒措施压垮了马口铁制造商,目前美国罐头相关制造行业已关闭数条生产线。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研究显示,2018 年钢铝关税虽保护了约 1.4 万个钢铁行业岗位,但导致下游制造业损失了7.5万个岗位,净就业效应为负。
美国肆意使用关税手段,招致相关国家采取反制措施以维护自身利益。
欧盟表示坚决对自由和公平贸易的不合理壁垒作出反应,保护欧洲企业、工人和消费者免受不合理关税措施的影响。加拿大也对美国征收报复性关税。
相信就在不久,美国挥舞的“关税大棒”将直接促使各主要经济体减少对美国市场的依赖,甚至全球产业链出现“去美国化”的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