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浙江日报》:新起点 新挑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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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报联合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研讨“浙江人均GDP过万美元”——

新起点 新挑战

记者 李倩

2012年,我省人均生产总值达到63266元,首次突破1万美元。如何看待人均GDP突破一万美元的意义?站在这样一个新起点上,浙江产业结构、消费结构、收入分配等会出现怎样的变化,将面临怎样的机遇和挑战?日前,本报联合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共同举办“人均1万美元——浙江发展新起点”研讨会。

1万美元须冷静看

陈建军(浙江大学区域与城市发展研究中心主任):讲到1万美元,我们就会去和国际比较,按照世行标准,人均GDP过万美元是中等发达经济体。但是千万不要忘记这里有两个因素考虑,一是浙江省不是一个国家,是一个省,一个区域,省与国之间有很多不同。第二,必须考虑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,中国经济全球化的定位,以及浙江省在整个经济全球化当中的定位。对发达国家来说,它在全球价值链当中已经占据高端了,它的第三产业比重高,是以发展中国家或者说中国、亚洲国家为它提供制造业支撑,所以形成这么一个产业结构。所以,我们这个过万美元的内涵与日韩当年过万美元的内涵还是不同的。

沈建明(省委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专职副主任):我最近选了十个国家做了一些初步的研究,得出的一个基本结论是,人均GDP基本等于这个国家的平均工资。从这个角度看,我们浙江去年全社会平均工资6000美元,这与人均GDP1万美元的水平是对不上的,这也说明我们综合发展水平远没有到人均1万美元的程度。

卓勇良(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所长):从数据上看,1万美元也是名义上的。有几个因素决定了浙江与别国的不同:一个是财政收入,大概占GDP起码是7%、8%左右的水平在净流出。第二个是金融利润、银行利润,这个占GDP起码2%左右,金融的增加值占我们的GDP在9%左右。这些加起来大概有17%国民收入净流出。那么留在省里面的,收入角度来说也就只有8000多美元了。

遭遇“成年人的纠结”

姚先国(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):我们面临的,过去来讲是成长的烦恼,现在是成年人的纠结。人均GDP到1万美元以后,成年人上有老、下有小,也有苦恼,但是要更加冷静、更加淡定地分析问题,而不是像未成年时候的创业冲动,想着GDP升多少,想着以前的辉煌。

兰建平(省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):从市场角度来讲,人均1万美元,我的理解就是有钱了,这就产生了新的消费行为,形成新的消费市场,如品牌市场,而不是一般商品,如品质生活,而不是一般的活着,这是一个基本判断。所以这样的市场行为对于浙江来说当然是一个新的起点,不管它有什么样的问题,我们改变了行业的增长方式,我们有这个能力,当然前提都是理性的经济假设。

从途径角度来讲,钱的另外一个功能叫资本,大多数情况下市场化的投资,我想在1万美元之后,应该表现为社会资本不会太欠缺,也就是说有好的项目不缺钱,只要有好的筹资制度,我们企业会很方便获得社会投资。

许庆明(浙江大学区域与城市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):人均1万美元,消费结构变化了,吃穿住行变化了。消费结构升级了,但是浙江的产业结构目前难以满足高水平的需求,这是一个挑战。从产业结构、要素结构来讲,人均收入提高了,劳动力成本增加了,中国的产业结构难以承受这么高的劳动力成本,产业就要转移,对于浙江的产业来说,也是要面临一个严峻的挑战。

钱水土(浙江工商大学金融学院院长):在这个时候,我们的需求结构发生改变,供应结构也应该相应改变,这个供应还是要以提升为主。所以很重要的就是怎么来提升技术含量,鼓励创新,提升企业技术含量,内涵式的发展。可能产品类型仍然是原有的,但是消费的层次、质量要提高。这个提高还在于科技的创新,这个技术创新很多光靠企业自身来做,我觉得是解决不了问题。所以政府的投入当中,政府在技术创新和公共基础平台建设上面,这个方面投入我觉得应该要加强。

更大格局下谋划未来

朱李鸣(省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所所长):首先要弄清楚现在浙江省有什么优势。我认为因为我们在全国当中是第一批人均GDP跨入1万美元的省份,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讲,在中国这个区域当中,我们是处于一个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。那么在产业分工重组的转型升级过程当中,就有可能占据一个有利位置。要做到这一点,浙江必须融入区域发展的一个大网络当中,不能关起门来考虑浙江省怎么样,而是要在一个更大的发展背景当中,考虑我们在这个全国分工网络和长三角区域分工网络当中,能够占据什么有利位置。

姚先国:我们接下来的政策应该把重点放到内生机制的建设上,让大家都能想大事、创大业,强化内生动力,而不是用一个领导脑袋代替企业家脑袋,用一个政府决策去束缚、框住创新行为,这个方面可能我们要进一步做研究。

许庆明:从空间结构来讲,我觉得未来的布局应该是北密南疏。浙北地区应该进一步产业集聚,把它的土地大部分用来建设非农产业,然后就是在浙南浙西主要是发展现代农业,总的空间结构来讲北密南疏,非农要素进一步向浙北集聚,把浙北土地大部分用于非农产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