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微评】世界著名休闲城市成都和杭州 拒绝“太卷”?

    成都和杭州都是世界著名的休闲城市,以其自身特有的气质,吸引着世界各地游客。本期微评就来讲讲成都和杭州,同为最具竞争力的新一线城市,谁更有发展潜力,更宜居?

城市底色需靠传播致远

    成都自古有“天府之国”的美誉,是古蜀文明发祥地,拥有4500多年文明史、2300多年建城史,成都平原土壤肥沃,又有都江堰灌溉工程,水渠纵横,农业发达,物产富饶,人口稠密。杭州是“东南名郡”,古称临安,其地形复杂多样,山水相依,拥有千岛湖、钱塘江和京杭大运河等著名水体,是典型的“江南水乡”。两座城市都是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,也是居民心目中的休闲宜居之都。

    既为休闲之都,旅游业必定是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,作为国宝大熊猫的故乡,成都有其独特的魅力和文化底蕴,比如“熊猫网红”花花多次登上热搜,在社交媒体上坐拥百万粉丝。成都推出“熊猫专列”列车主题活动,据报道,2023年以来,中国铁路成都局集团有限公司开行了21趟熊猫专列,传播四川当地文化。杭州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历史文化,今年更是借助举办亚运会的契机,推出跟着亚运赛场逛杭州的不同线路,除了主城区的场馆,还有富阳、淳安、桐庐等乡村,风景优美,边看比赛边旅游。

    李白有诗云,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,现如今成都已经由“蜀道难”变为“全球通”,成为重要的城市枢纽。过去,沿海城市对外贸易有港口优势,当下成都凭借中欧班列、西部陆海新通道以及“双机场”创造的国际航空枢纽等条件,从内陆腹地变成新的开放高地,2022年成都实现货物进出口总额8346.4亿元,高于杭州进出口值7564.8亿元。2022年成都双流、天府机场两大机场完成旅客吞吐量3109.2万人次,位列全国第一,成都的铁路运输量和地铁客运量也均位于全国前列。成都和杭州的公共交通系统都不错,相比较而言,杭州还有发展完善的空间。

国际体育赛事赋能城市发展

    曾担任国际奥委会委员的何振梁先生说过,要让全世界都了解一座城,体育是个好媒介。世界性综合体育赛事是城市、国家向世界展示自我的重要窗口,同时也给城市建设和发展带来机遇。毕竟大型体育赛事的筹备与举办,一来可以加快体育场馆设施建设,促进全民健身运动,再者对提升城市品质,带动体育产业发展颇有助益。

    成都获得大运会举办权后,政府出台相关政策并累计投入7000多万元专项资金支持体育市场发展壮大。据报道,2022年成都体育产业总规模突破1000亿元,体育消费总规模为578.6亿元,居民人均体育消费为2720.6元。同时,文创产业、旅游业都借力大运会乘势而上,大运会特许商品旗舰店线上线下销售火热,截至8月16日,仅线上平台销售额就有3627万元,2022年成都文创产业增加值2261亿元,成都旅游总收入1814亿元。

    据浙江省统计局测算,仅亚运赛前筹办阶段的投资对杭州市GDP的拉动量约为4141亿元,占同期GDP的7.6%。杭州亚运会带动游客大幅增长,带动体育消费热潮,比如各项比赛票务收入超过6.1亿元,亚运会特许商品销售额达7.6亿元,杭州中秋国庆8天的消费总金额为237.53亿元。同时也为体育产业发展注入新动力,比如体育产业总规模从2019年的2615亿元增至2022年的4600多亿元。

    为了举办大运会,成都建成49个场馆,其中新建场馆13个、改造场馆36个;杭州亚运会共有56个竞赛场馆,新建场馆12个,改造提升44个。从数量上看,场馆基本是以改造提升为主,只要能符合比赛条件即可。对于新建场馆,赛后利用是重点,成都多所大运会比赛场馆对市民开放,并将采取“短期+长期”相结合的方式,通过市场化思维推动场馆惠民和可持续利用。杭州则会在今后适时引进国际体育赛事或承办演唱会等文艺活动,也会择机开放供市民健身,提升公共服务品质。

    讲好中国故事,传播中国故事,也是举办大型体育赛时的重要目的。举办城市将借此机会向全球展示文化,并运用各类新技术,将城市的话语体系讲述给每一个人,比如成都位于西部,群山环绕,通过多个“经济走廊”“文化走廊”,向大众讲述从西部大开发到“一带一路”的故事,展示10年来的城市新面貌和群众新生活,再比如杭州亚运会,借助开幕式,展现中国科技力量,互联网最新技术,完美地诠释数实融合的新场景和新应用。

生活不“卷”更能持续

    一座城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和人口承载能力,是其交通、信息、创新、宜居宜业等综合竞争力的最终表现。2022年成都全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达20817.5亿元,杭州生产总值为18753亿元,也就是说2022年成都生产总值超过杭州,总量上的优势并没有转化成丰厚的人均收入,2022年成都人均可支配收入不到5万元,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7万元。当然,这一来和常住人口挂钩,毕竟2022年成都市的常住人口数量为2126.8万人,约为杭州的两倍,还有就是不同地区和产业的产值相差很大,比如高新区的产值和收入相对较高。

    成都已成为青年人的逐梦之地,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,成都14-45岁青年达960.36万人,占常住人口的45.87%,青年不仅人数多,其教育程度也不低,据统计,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以来,涌入成都的580多万人中有九成拥有大学及以上学历。同样,近年来杭州人口增量可观,据统计2013年至2022年,杭州常住人口从884.4万人增长至1237.6万人,这和两地推出的各种“抢人”政策有关,比如放宽落户和限购条件等房产政策。不得不说,成都的房价吸引力更强,根据网站数据,2023年成都新房均价约为1.6元/m²,而杭州新房均价2.3万元/m²。

    当优秀的人都把特定城市作为退路,新的“卷都”也就出现了。北上广深卷不动的人才涌入成都,虽然成都软件和信息服务、成德高端能源装备、成渝电子信息先进制造业集群,总量仅次于深圳,与上海、广州等并列,也是这些高新技术产业拉高了成都平均薪酬,根据2022年第四季度智联招聘发布的《中国企业招聘薪酬报告》,成都平均招聘薪酬10039元/月,只比杭州低2000元,但这些产业不足以支撑成都2000多

常住人口的就业和生活,占比最多的还是中小型创业公司,岗位多以销售、客服等为主,收入主要靠提成,休息日无法保证,因其稳定性和待遇都不好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离成都。

    休闲城市还有一个定义,就是可以自由灵活工作,在成都,不少人从事自媒体运营,塑造人设和IP,杭州则是直播市场的摇篮,不断有年轻入加入主播行业。起初,这些人确实能感受到生活惬意,但随着人才不断增多,竞争激烈,市场不断被分割,被模仿和超越是常态,要时刻注重差异化和个性化调整,满足感被不断削弱。

    总的来说,成都是一个古老、创新的城市,底蕴丰富,青春活力;杭州是创新科技之城,正如不断成长的青年,有无限可能。作为新一线城市,成都和杭州都为我国经济发展贡献力量,如何才能发挥优势,更高质量发展是两者共同面临的新课题。


    本文作者为浙江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、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张方颖,感谢支持。